分卷(26)(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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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柏言从小到大,万千山就没和他动过气红过脸。万千山是对他好,供给他锦衣玉食的少爷生活,吃穿用度从来没苛待过他,给他讲道理教他如何为人处事,但两人之间始终隔了一层什么似的。
  好归好,但不是父子间的那种好。
  万千山和岑情就不一样,万千山会很自然地和岑情开玩笑,岑情初中早恋,万千山大发雷霆,没收了她的裙子,勒令她剪短头发,有哭有闹、有误会有争执的才是真的一家人。
  明天我们一起去寄快递吧,宣兆说,我恰好也有东西要寄。
  好啊,岑柏言立即应下,旋即调侃道,你不会是借机想和我见面吧?是不是?
  不是,宣兆的声音比夜色更温和平静,我和你见面不需要借机,不过我确实.
  话音微顿,岑柏言一点耐心都没有,半秒钟都等不及地追问:确实什么?
  宣兆轻轻笑了一声,接着才说:想你,想见你。
  两只柔软的小爪子在心头挠啊挠的,岑柏言呼了一口气,喉咙里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想你,我也想你,特别特别。
  隆冬凌晨的海港大学陷入沉睡,从阳台窗户望出去,小道两旁路灯绵延,接连下了半个月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但天仍然是阴沉的,没有月光和星辰。
  岑柏言倚在窗边,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想像宣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瘸子估计正窝在被窝里,可能侧躺着,也可能趴着,嘴角的小伤疤笑成一个浅浅的梨涡。
  岑柏言边这么想着,心里浮起了一种熨帖的感觉,就仿佛心窝照着宣兆的模子陷进去一块儿似的,正好塞进去一个宣兆,旁的一丝空间也挤不出来了。
  他嘴唇贴的手机更近,好像这样就是贴在宣兆耳边说话:你在哪儿呢?
  家里。宣兆回答。
  岑柏言又问:家里哪个地方?
  宣兆似乎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喟叹一声:床上。
  他果然正缩在被窝里,岑柏言不自觉地摩挲着喉结,又问:什么姿势?
  .宣兆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戏谑道,岑柏言,和我恋爱就这么无聊吗?你都没话找话到这个程度了?
  操!你这瘸子瞎他妈想什么呢,岑柏言指腹轻轻揉搓着自己发痒的咽喉,隔着手机指挥道,你往靠墙那里边躺躺。
  干嘛?宣兆问。
  你先挪挪。岑柏言催促。
  宣兆那边果然传来了衣物摩擦的窸簌声,片刻后,他说:贴着墙了。
  岑柏言很满意,继续发号施令:再往外挪挪。
  宣兆沉默了两秒,觉得岑柏言是在没事找事,于是说: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靠!你敢!岑柏言说,我是让你多活动活动,暖和。
  .宣兆极好的涵养让他没有骂出什么脏话,斟酌了一下措辞,关心地问道,柏言,你上次发烧不该不去医院的,现在留下后遗症了。
  什么后遗症?岑柏言反应了两秒钟,这才嘶了一声,恶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你他妈说我烧坏脑子了是吧?
  宣兆淡定地反问: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岑柏言无话可反驳,悻悻地咳了两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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