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4)(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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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莺『摸』『摸』她的脑袋,弯下身子,注视着少女半晌。
  眼前的云韶比从前梦里的小豆丁要大了许多,介于女孩与少女之间,脸上有淡淡水蜜桃一样青涩的绒『毛』。她无措地站着,噙满泪的眼睛微微睁着,羽『毛』般的睫『毛』眨了眨。
  微莺问:怎么不过去呢?陛下。
  梦里的云韶仰头看着她,黑眸蒙上水雾,显得柔软又干净。
  她绞着袖子,轻声说:娘不喜欢我,哥哥也不喜欢我大家都不喜欢我。
  微莺笑了笑,傻孩子,生喜欢你呀。
  而在现实中,云韶注视着自己的母后,也同样想起那个阳光和煦的午后。
  生喜欢你呀。
  那句话或许只是先生一时心软,她知道生惯常温柔。
  每次想起,还是觉得春风拂面、春暖花开、阳光正好,只要能再得到这样一句话,她宁愿割舍掉一切。
  她坐在佛堂,四周金塑佛像将她围在一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她抬起头,檀香袅袅中,金刚怒目、菩萨低眉,似乎看清她一生罪孽,身上血腥。
  西太后身子微微发抖,摩挲腕上佛珠,不停骂: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你怎么还不去死?怎么还不去死?!
  云韶笑起来,次望向母亲。
  对上她深黑的眼神,西太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云韶轻声道:母亲,为何要帮那个细作宫?
  西太后脸『色』惨白,慌『乱』说道:哀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给我滚、滚!
  云韶站起身,慢慢『逼』近她,居高临下地说:为什么她长得和从前的生这样相似?
  有谁知道过去先生的模样?
  有谁明白她对先生那点龌龊又见不得人的心思?
  云韶眼前出现了那场大火,黑烟滚滚,深红的火焰『舔』舐如同地狱绽放的红莲,『舔』舐一切。热浪一波又一波袭来,她手里攥着匕首,匕首上鲜红的血一滴又一滴落在地上。
  她低下头,对上那张与自己分相似的面容。
  只是向来骄傲意气风发的脸,这时扭曲成一团,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毫不在意那人眼底的恨意,弯下身体,从少年的胸前衣襟里,翻出一枚深红的枫叶。
  少年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手劲很大,攥得她的手腕很疼。
  没有能支撑多久,带血的手慢慢跌落,只在少女袖上染了一段血痕。像死鱼一样躺在地上,看着少女把枫叶贴在脸侧,明明手里拿着滴血的匕首,刚做出世上最恶毒的事,偏偏笑得天真。
  生是我的了。她轻声说,微微笑起来,死人是没法和活人抢的,哥哥。
  想起往事,云韶垂着眼眸,长袖底下,慢慢攥紧了掌心。
  只有那么一次她心中隐藏着的阴暗欲望,一瞬破土而出,恣意生长。那样癫狂魔的模样,也只曾落入一人的眸中。
  后来云韶返盛京就撞见生的死,浑浑噩噩半个月,去清点行宫火场之事时,发现失火以后,那儿是有一具烧焦的尸体,是相应,也有一位曾跟在他们身畔服侍的忠仆不知所踪。
  云韶看了眼瑟瑟的西太后,低了低头,嘴角挑起一个笑,抬头时,她面上一片凄惶之『色』,黑眸蒙上层『迷』蒙水雾,轻声问:哥哥是不是没有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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