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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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脆弱的景煊是季萌不曾看到过的,这一刻他突然感觉景煊远没有镜头里表现出来的那么淡然洒脱,他应该有着沉重的往事。他不过是用笑容掩饰了萦绕在心头的经年累月的悲伤。
  一想到这里,季萌便心疼地心脏都隐隐作痛起来,想替他止住眼角的泪水却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让他哭吧,你帮不了他。
  季萌有些挫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愈发拥紧了怀里的人,在景煊无声啜泣时低头温柔亲吻他的发心和额头,一遍一遍重复着那苍白无力的两个字我在。
  景煊醒来时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身体酸软无力,头还隐隐作痛着。刚睡醒的大脑还不清醒,他还没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只感觉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平时冷冰冰的被窝今天也格外的暖和,就像是在里面塞了一个暖炉一般,于是又懒懒地闭上了眼睛,身子也往暖源处挪了一些,挪到一半手掌突然碰到一个柔软的物体,他猛地睁开眼睛。
  季萌还保持着怀抱着景煊的姿势,左手垫在他的脖子下,右手搭在他的腰上,与他头靠头同枕一个枕头。他的睡相有些孩子气,嘴巴微微嘟起,似乎是有什么心事,睡梦中都皱着眉头。湿热的呼吸轻轻浅浅地喷洒在景煊的脸上,他眨眨眼,呆呆地看着那张被放大的睡颜,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他完全不知道季萌为什么会睡在自己的床上而且还是抵足而眠这种暧昧的姿势。他呆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放轻动作一点一点往床边挪,想在季萌醒来之前起床,也好省得到时候尴尬。然而他的手刚贴上季萌的手掌,正欲转身,腰间的手再次收紧,他重新被拥进了季萌的的怀里。景煊瞬间不敢再动弹。他看着面前一起一伏的胸膛,无奈叹了口气,只得另寻机会。
  他趴在季萌怀里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又再次开展了逃跑大计,他小心翼翼地拿开腰上的手,正要往床边挪,就听季萌微哑的嗓音在自己头顶响起。
  哥,你醒啦?
  景煊表情僵硬了一瞬,静默了片刻才抬起头,故作镇静地嗯了一声。
  季萌没发现他的异样,动作自然地松开景煊,翻了个身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景煊顺势坐了起来,对于季萌为何会睡在自己床上的事闭口不谈,只问了昨晚的情况:昨晚我是不是昏倒了?
  是啊,可把我们吓死了。医生说你是没休息好导致体力严重透支才会昏倒的,再加上昨晚淋了这么久的雨,还有点发烧,医生给你打了点滴。说着他一个挺身从床上起来,盘腿往景煊跟前一坐用手背试他额头的温度,随后又试了试自己的,感觉温度相差无几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后半夜没有再烧起来。你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景煊摇摇头:没有不舒服的,本来也只是小毛病,睡一觉就好了。
  季萌不赞同道:什么小毛病,哪有昏迷一夜的小毛病。导演刚喊完卡你就昏倒了,我怎么叫都不醒,把所有人吓个半死。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季萌拉过景煊的手:哥,你昨天是不是开拍之前就不舒服了?
  景煊垂下眼,没有说话。
  季萌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手心道:哥,下次身体要有不舒服就告诉我,不要再忍着了好不好?
  景煊笑笑,没有答应,而是问:是不是小魏跟你说什么了?
  季萌心疼道:他跟我说你之前拍戏被铁棍打到脚踝,受伤了。
  景煊揉揉他的脑袋,解释道:那只是意外,而且伤口只是看着严重,并不是很疼。
  季萌撇了撇嘴,才不相信他的话,低着头沉默地把玩着他哥的手指。手指不小心摁到昨天打点滴的针口,景煊没忍住嘶了一声,收回了手。
  哥,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季萌着急地去拉景煊的手查看。景煊任由他拉着,然而拉到一半他又猛地抽了回来,平静地摇摇头:没事。边说边把手放下,又佯装自若地把袖子拉下,盖住手腕。
  季萌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眼神一沉,却什么也没说,很快就整理好心情抬起头朝他笑笑,率先下床:哥,你先去洗漱吧,我去看看小魏,他昨晚睡在外面客厅的,估计现在还没醒。
  好。景煊应道。
  等季萌离开卧室,景煊也进了浴室,准备洗漱。伸手拿牙刷时,宽大的衣袖滑落到了手肘处,露出了那道白色的疤痕。景煊伸手摸了摸,当初刚结痂时摸去还会痒痒麻麻的,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没感觉了,只是凹凸不平的手感不是很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几乎已经忘了当初割腕的原因,只记得那种亲眼看着鲜红的血液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感觉是如此的畅快兴奋,以至于当他失血过多陷入昏迷时,嘴角都是挂着笑的。
  那次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可他最终没有死成。
  客厅里响起季萌和小魏生龙活虎的吵闹声,景煊收回思绪,挤上牙膏专心刷牙。小魏好像是知道季萌昨晚睡在他的床上了,正在追杀季萌。而季萌东躲西藏,试图解释,然而护主心切的小魏并不打算听,愤愤道:别解释,你就是觊觎我哥的美色!你这个登徒子!昨天就不该放你一个人照顾我哥!
  什么你哥,那是我哥!还有什么叫我觊觎我哥美色!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谁是?
  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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