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越往事 第1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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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夫道:“回禀公子,小臣说的是囿北营。囿北营就在浍水北岸,那儿驻扎一群守囿的士兵。”
  昭灵想:原来是在苑囿。
  昭灵又问:“那些奴隶呢?也住在那里?”
  御夫不解公子怎么会对奴隶感兴趣,不过还是如实回话:“都住在那里,他们是给国君捕鱼的越人。”
  “越人……”
  原来他是个越人?!
  到底码头遇见的少年奴隶,是不是多年前,在睡梦中化作鸟儿,遭遇的那个男孩呢?
  第12章
  大船离开融国都城码头,顺着浍水向北去,驶往囿北营。
  这艘船的行船速度较其他船只来得快,船上配备划桨的奴隶,他们都是青壮,正光着膀子,齐整划动木桨。
  百夫长站在船头眺望天边偏西的太阳,他对船上的士兵囔囔:“时候不早啦!鞭子扬起来,叫这群懒鬼挥动胳膊!”
  执鞭监督的士兵把鞭子抽得“啪啪”作响,有一两下抽在划桨奴人身上,其余清脆打在船板上。
  倒不是士兵手下留情,而是自从四年前,新虞官上任,就不许他们随便虐待奴隶。奴隶是国君的财产,损耗太快,会被问责。
  鞭策之下,奴隶一刻不停的划桨,肩膀与手臂高频率运动,他们全身渗出汗液,阳光下晶莹的汗珠与飞溅的河水混合一起,分不清哪些是汗液,哪些是水珠。
  天黑之前,大船抵达囿北营,奴人一路疲以奔命,此时纷纷扔开木桨,躺在船上如同一滩烂泥。
  士兵开始驱赶奴人下船,骂骂咧咧。
  越潜用不着士兵撵,身上还有气力,他站起身走动,脚镣声铛铛作响。
  笨重的脚镣“咔嚓”一声解开,越潜下船,身后陆陆续续有奴人下船,他们沿着河岸慢吞吞行走,勾着身,弯着腰,个个累似老狗。
  等奴人全部上岸,百夫长揣好镣铐的钥匙,士兵拴紧大船,拿走木桨,船锚等物,一并返回军营。
  奴人劳作一天,空着双手返回他居住的破旧茅草屋,带回一身伤痛。
  士兵远去,受管制的奴人此时才有几分自在,他们三五成群低声交谈。
  去年秋时,从云昌县运来一批云越人,活着抵达的总计三十四人,都是青壮,用于补充苑囿奴人的数量。
  其中一名叫樊鱼的越人和越潜相熟,两人住得近,年纪相仿。樊鱼年少个高,一直充当桨手,干着最痛苦的活,遭着最大的罪。
  樊鱼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低身检查自己正在流血的脚腕,他从路边揪下一把草药,揉碎,糊在流血处。
  那是脚镣磨破了皮肉,流出的血液。
  总不见好,每每刚刚要结痂,又会被脚镣磨出血来,反反复复。
  同样戴脚镣,越潜的脚腕已经不流血,不过能看到旧疤痕。
  疼痛使樊鱼呲了呲牙,愤愤不平道:“天天给人戴这么沉的玩意,双脚早晚要废。”
  “我们要是残废了,他们有什么好处。没人捕鱼,没人划船,有什么好处!”樊鱼心中愤懑,他双腿疼得难受,满肚子牢骚。
  越潜淡语:“他们不缺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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