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都是他犯罪的证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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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婺到餐桌坐下,发着呆。韩胥言收拾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穿着条新的干净裤子。
  沉婺犹犹豫豫:“我看你刚硬的厉害,没事吧?”
  “……没事,吃饭吧。”韩胥言声音已经恢复正常,坐在她旁边盛了碗绿豆汤递给她。
  夏日里绿豆汤格外消暑,沉婺没想到他还点了这个,抬眼看了他一眼。绿豆汤入口冰爽清凉,她的心头却有些热。
  沉婺吃饭一定要看点东西下饭,因为在餐桌吃,便拿出手机顺手放了段相声听,被捧哏逗哏逗得闷闷直笑。
  韩胥言怕她呛着,拍了拍背给她顺气,道:“沉婺,……吃饭。”
  沉婺挑衅似地横了他一眼,才老老实实关掉手机,闷头吃饭。
  韩胥言看着沉婺鼓起来的腮帮子,眼里浮上一丝笑意。沉婺若有所感地抬头,他也没动。
  被他看得喉咙有些干,沉婺喝了口水遮掩飘忽的眼神,语重心长道: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我这样实在不对。我向你道歉,韩胥言,以后我不会勾引你了。你才十七岁,我勾嘚你做这种事,实在是厚颜无耻。……你就当我之前说的都是放屁,好不?”
  韩胥言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慢慢咽下口中的食物,喝了口水,才道:“我不是才十七岁,再有半年,我就成年了。”
  沉婺假装听不见:“人有欲望乃世间常情,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帮你撸一次。”
  韩胥言气得闭了闭眼才冷静下来,他想指责她爽完了就不认账,又觉得这样的语言有些粗俗,说不出口,便只咬咬牙,以谴责的目光看着她。
  沉婺假装看不见:“我吃完了,先去书房了,你学一会儿早点休息。”
  韩胥言没说话,看着她离开后,才起身收拾碗筷放进厨房的洗碗机。他静静看着机器干活,面色平淡。
  她总这样,热一阵冷一阵,离他的距离时而近一些时而远一些,把爱和欲望分得干净,又把欲望的宣泄看成可以撤销重来的数据。
  韩胥言转头回屋,躺在床上闭眼呼吸,等待心绪平静下来。
  她以为他们是站在天平的两端,平等交换各自的砝码;可实际上,自始至终赢家都是她一个人,他早已经把自己的全部放在她那里任其采撷,从来没有过反抗的机会。
  他心甘情愿跟在她后面猜她的想法,猜她暧昧的话语是真情还是假意,猜她后退的行为是试探还是决意。
  她对待学术那么认真,改个分段语言能琢磨一晚上,有时候他起夜出门都能看到书房还亮着的灯光;可对他,她就像逗一只猫猫狗狗,以为他是一时冲动,于是她也逢场作戏。
  韩胥言低低地叹了几声,怒意和委屈像退潮一样慢慢散去。她犹豫,他就再多往前走一些,终归不是什么难事。
  那天之后,沉婺再没在韩胥言面前表现出想做爱的意思。她只敢悄悄地观察他,记住他那些性感的、格外戳自己性癖的细节,留到夜晚自慰的时候,像个变态一样回味。
  每次颤着缩在被子里发抖之后,她都想,她就应该存天理灭人欲,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学术中去,但一过几天,夜晚回家看到韩胥言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心里又活泼起来。
  小玩具的工作能力很强,这也意味着声音并不小。沉婺每次都把空调开低,钻进被子里掩耳盗铃。
  她不知道,几乎是每次,在她因为忍耐不住被送上顶峰的快慰,带着哭腔叫出声的时候,韩胥言都在禁闭的门外,隔着门板静默站立。
  他有自己的道德底线,这样的举动本就不合适,可他又忍不住不去听,便只是站着听,想她因为高潮娇憨的样子,即便下身硬得有了痛感,也不去碰。
  沉婺高潮之后趿着拖鞋去浴室洗澡的时候,韩胥言也默默下楼回屋冲凉水澡。
  沉婺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与郁达夫有过共鸣,“……因他是非常爱洁净的,所以他每天总要去洗澡一次;然而他去洗澡的时候,他总觉得惭愧得恨,因为这都是他的犯罪的证据。”
  白日里坐在图书馆,码出她认为相当不错的文段,她高兴之余,又下意识想到郁达夫写的,“……那时候他每对自家起誓说:
  我的脑力还可以使得,还能做得出这样的诗,我以后绝不再犯罪了。过去的事实是没法,我以后总不在犯罪了。若从此自新,我的脑力,还是很可以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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