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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记得那首歌啊。海葵说,进了黑市之后天天被人打着干活,又苦又累的,我又那么小,我哪儿有心情记住别的啊?
  那首歌,你能唱一下吗?
  海葵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羞赧:我唱歌很难听的。
  大翅附和道:我作证!确实很难听!
  那是因为那首歌就是那么唱的!被大翅一激,海葵跳起来就唱,语调之难听歌词之艰涩是在场所有人这辈子听过的歌曲之最。
  看着几个人都露出一种这他妈是什么鬼歌的表情,海葵的声音终于停下来,挺难听的吧?我在一个酒吧听过有别人还唱过这个歌,比我唱得好听。
  那个人是谁?
  海葵陷入了回忆,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就是咱们去黑市之前去过的那个酒吧,那里面的歌女唱的!越想越觉得对,海葵锤着手心肯定道,对对对,就是那个!我还跟酒保说过她唱得好听。
  走,我们去找那个酒吧。
  当几个人终于来到记忆里的地方时,却是吃了一个闭门羹。酒吧门前的木制牌子上写着今日歇业四个字,一只鸽子从牌子上飞起,木牌摇晃着不时碰撞两下老旧的锁。
  酒吧旁的几个老酒客截住他们,好心劝说道:你们要是买酒就别去这家了,都半个多月没开过门了。
  我还以为大罢工之后,他们会回来重新开业呢。
  第80章 chapter 80
  扑棱棱,一只白鸽从巷子深处飞出来落在巷子口的一角檐壁上, 鲜红的爪子抓住灰白的墙壁, 黑溜溜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
  咕咕咕。
  小羽把头迈进翅膀下,从洁白的羽毛底下掏出一条细瘦的小蛇来, 小蛇顺从地从小羽的翅膀下爬到它背上,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怎么样?巷子里传来哒哒的高跟鞋声,凯伦的臂弯里挎着爱丽丝的手臂, 爱丽丝的头上带着一张轻薄的面罩。
  爱丽丝偏过头来答话,呼出的气将面罩轻轻吹起:还行。
  终于大仇得报,感觉不爽吗?
  一般。爱丽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苍白的手指从黑裙子的袖口中伸出来,指甲缝隙中一丝血色点缀着她的手指。
  大仇得报?她盯着自己的手,看着那一丝血色渐渐渗入指甲中, 确实得报了。
  可她一点都不觉得爽,只觉得有点头晕,或许是刚从阴暗的地底走到阳光底下来有点不适应,总之她现在只想回酒吧睡一觉。
  他能上法庭吗?爱丽丝听到自己这样问。
  你不是要把他千刀万剐吗?现在怎么改主意了?
  我爱丽丝抬了抬头, 轻柔的面纱从脸上拂过,我不知道
  千刀万剐?那有什么意思?在阴暗的地底一刀一刀削掉他的骨肉,听他一句一句地求饶?
  的确够爽, 可惜除了她自己之外没人能看到了。
  她想要在阳光底下看着他被人民审判,想看他跪在正午的委员会大楼下痛苦忏悔,想看他被所有人唾弃着去死。
  这些都不是在一个小小的刑室里把他千刀万剐能做得到的。
  他能上法庭吗?能被审判吗?爱丽丝又问了一句。如果能, 那她会把审判他的权利交给法律;如果不能,那今天她就是法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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