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4)(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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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白顿时出离愤怒了。
  朱标干咳一声,眼神微微漂移,有点心虚。
  大明的朝政如今一分为二,和洪武帝还在位的时候一样,大事皇帝管,小事太子管。
  在太子殿下及冠之后,朱标更是彻底放手,除了国家大方向和避无可避的祭祀、朝见等礼仪行动,将大部分工作都丢给了儿子,还美其名曰此子类父。
  但天地良心,朱标二十岁的时候他的老父亲正是精力最盛之时,而且当时国内事物也不像如今烦乱纷杂,他虽然也要干活,但事情和如今的确不能比。
  但那不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想着想着,朱标就理直气壮了起来,他伸出手想要揉揉儿子的毛脑袋,却遗憾发现戴上发冠的脑袋上没有他可下手之处,对上儿子那阴恻恻的小眼神,朱标十分淡定地说:儿啊,能者多劳啊。
  木白嘴角抽呀抽,最后实在忍不住得翻了个白眼,只觉全身都有些无力。
  做太子前的木白以为这个工作要面临不间断的暗杀和权斗,做了太子后笑死,这个社畜职位根本没人想要。
  小心眼的木小白还暗戳戳怀疑皇祖父将小幼崽聚在宫里的真实目的,以前觉得是为了联络感情,现在他怀疑是为了在孩子们幼小的心灵中种下对太子之位的可怕阴影。
  这阴影有多可怕?
  这么说吧,太子的办公室文华殿的门槛都要比帝皇武英殿的要矮上好几寸,尤其是门槛上方,都被匆匆来回的臣子们踢出小凹痕了。
  从这点来说,木白也是真的很佩服老朱家的心大。他也读了不少史书,在别的大部分朝代,太子的成长对于帝皇而言是极其复杂的心绪。
  一方面他们欣喜于血脉骨肉的成长,一方面随着孩子渐渐揽权,随着越来越多臣子将目光放到孩子身上,他们又难免心生被淘汰的危机感,有了危机,自然生出忌惮。
  父子相残,血脉相噬,也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但时间的轮辙刻到大明这儿,情况就发生了变化。
  在没有电子产品的时代搞中、央、集、权、这种事,压根就不是人能干的。
  鬼知道这意味着多大的工作量,全国上下大大小小的都指挥使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就有三十多个,六部督察院、藩王、土官、耆老,有权利给皇帝上书的人林林总总有大几百人,几百封的上书光看就要看上好一会,更别提还要一一写下批语和参考意见。
  以上还是在国家还在正常运行状态,但众所周知,华夏大地从不缺少大灾小难以及各种意外,一旦发生这些小意外,就意味着一场猛烈的加班。
  其实这些活原本是丞相的事,偏偏洪武帝废除了丞相一职,言明不许后世再复,这更是要了卿命。
  洪武帝是多能肝的一个人,全球皇帝的勤政程度加起来他都能排前三,就这样到了后期不也尝试了各种分活之法,只不过那些基本都失败了,于是洪武帝就拿出了绝招没有丞相,就把儿子当丞相来用。
  之前的受害者是朱标,现在是木白。
  或许是儿子太好用,或许是发妻差点病故带来的刺激,肝帝洪武帝在其春秋鼎盛之际决定退休,过起了快乐的退休生活。
  而他爹,当年那么大一个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爹,做了皇帝之后居然也开始想着偷懒了,木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奉天殿的风水有点问题,或者是沾上了谁坐谁变懒的诅咒。
  眼看着儿子的眼神越来越微妙,朱标轻咳一声,重新吸引了儿子的注意力后,使人拿出了一个红匣,他将小木盒推出,示意儿子打开看看。
  气得连头发丝都炸开来的木白阴恻恻得看了眼老爹,接过老爹塞到手心里的匣子后毫不犹豫就将其打开,动作甚至还有些小粗暴,显然怒气未消。
  但就在打开小盖子后的那一瞬间,他周身萦绕的怒气被浇灭了大半,青年有些讶异得眨了眨眼睛,捏起了里头被固定在锦缎之中的一根银针。
  这是?似乎是意识到了其背后的含义,木白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这是工坊锻出的新针?
  此前,民间一工匠献上一缝衣利器,可通过腿部踩踏的动作为缝针下落提供动力。
  这一器械在缝纫上可以为使用者节省近八成的劳动力和劳动时间,而且只要掌握了工作节奏,出来的针脚之缜密,绝不亚于一个技能良好的绣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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