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天,一手捶地_分卷阅读_12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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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了贼车,他们虽未为难我,却将车帘封死,我也弄不清他们是要驶向何处,反正是越走越偏僻,起初还偶尔听得到人声,到后来只余飞禽咿咿呀呀,都不知是否已彻底离开京城。
  蹄声踏踏,车轮滚滚,我实在太倦,索性闭目养神,未料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待乍然惊醒,已到了一个荒凉无比人烟罕至的村庄。
  我黯然伤怀的揉着额,心中暗付这路上只留下了些许蛛丝马迹,若宋郎生他们找不到这儿来,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待到他们停下天色已黑,跳下车的时候我发觉我们处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农庄,山贼们纷纷落马卸货,仿佛对这坏境很是熟悉的样子,如此看来,这群山贼殊不简单,明明是在江浙横行的匪贼,却连京郊附近也有巢穴。
  络腮胡子命一个年轻的山贼送我到庄子最隐蔽的屋子里去歇息,我不动声色的脱下一枚玉戒递给那年轻山贼,笑道:“这位小兄弟一路辛苦了,本公主也不愿叫你为难,委实是这两日几乎什么也没吃,饿的头昏眼花,你能否请示一下你的大当家,给我点吃的?”
  那山贼迟疑的接过玉戒,示意我回屋等待,他找两人先看着我,一骨碌就跑个没影。
  我躺在床上,摸了摸被褥,发现面上棉布干净如新,想到这一路上有许许多多间空屋都是布满蜘蛛尘埃,反倒是关押我的这屋打扫的还算干净,桌椅床柜一应俱全,实在是诡异至极。
  不过困惑归困惑,有美食送到嘴边我可不会拒绝。
  那年轻山贼办事还算靠谱,不出一会儿,便送来米饭酒菜还有一只香喷喷的烧鸡,摆好桌后他咽了咽口水道:“这是大当家刻意为公主准备的,公主请享用。”
  我好心问:“要不要一起吃?”
  年轻山贼连连摆手,不敢再同我多搭话,忙关上门落上锁,移至闻不到菜香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我不担心他们会下什么毒,要杀随时都能杀,不急于一时。所以不过一会儿功夫,这满桌饭菜都让我扫入腹中,直待我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才等到那大胡子当家来“探望”我。
  他进屋的时候见到桌上的杯盘狼藉,愣了一愣,“公主殿下对我们还真是放心,就不怕我们在饭菜里下什么手脚。”
  “大当家对我礼遇有加,又岂会有加害之心?”我饮了一口酒道: “只是想到这屋外还有两个彪头大汉守在门口,哎,漫漫长夜注定要吓到失眠了。”
  络腮胡子豪爽一笑,晃了晃手,让守在门口的山贼退至百步之外,问道:“如此,公主可还满意?”
  我还未回答,下一刻,却见他反手关上木门,闩上门栓,我被他这一举动弄的心下一沉,连忙站起身来,“大当家不过是想让我写封信,又何必支开旁人呢?”
  络腮胡子置若罔闻,眼中眸光渐深,一步步往我这靠近,步履沉稳却毫不迟疑。
  莫非他由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我的话,将我掳劫至此,不为谋财只为劫色?
  因此这屋子才一尘不染,还换上一床崭新的被褥?等等,刚才那酒菜里该不会下了媚惑之药吧?
  我忽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已经远远超过我的想象,他明知我身份还欲图谋不轨,根本就不顾忌任何后果,那么,饶是巧舌如簧又岂能动摇他半分。
  他步步逼近,我步步倒退,恐惧之意弥漫至心,我的背脊冷汗涔涔,甚至不敢大声喘气,生怕任何声响会提前拉动那根绷紧的弦。
  直待退无可退,他离我已不过咫尺,我登时汗毛竖起,吓得就要放声哭叫。
  接着,他扑通一声跪下身来,抬袖为礼,道:“微臣参加公主千岁。”
  这世上诡异之事层出不穷,如今连山贼都懂得对我行最标准的君臣之礼,简直匪夷所思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络腮胡子见我一副石化的样子,道:“这一路上皆有人在暗中监视,臣才未能及时与公主相认,惹公主受惊,臣罪该万死。”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稍稍恢复一些思考能力,听出他此时文文雅雅的声音与白日里那粗门大嗓判若两人,仔细想想这声音确实有些耳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他见我没有反应,又道:“臣……”
  “臣你个大乌龟!你顶着这张胡子脸鬼认得你是哪个!”我终于忍无可忍,“说了这么半天自我介绍一下很难么?”
  络腮胡子闻言嗤的一笑,“原来殿下早已将臣给忘了,”话正说着,他抬起手,将整张面皮撕下,“这些年,显扬倒是时常会想念公主殿下。”
  我望着这张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孔,头疼的揉了揉眉道:“张显扬,你是浙直总督当腻了闲着没事干跑去当山贼了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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