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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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共住同一屋檐下,有意为之的躲避也能显着缩小交集,很快,祝煜和卢秉孝互动只剩下了某支付软件的喂鸡游戏。
  祝煜认为,她允许卢秉孝住进来,是她善良,大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是没罪找罪替自己请爹。
  更何况,就算是祝煜的亲爹,也管不着她跟谁上床。
  想到那天晚上,卢秉孝不加掩饰地向她甩脸色,祝煜就来气。思及冷战中不宜震怒,她选择把怒气发泄到卢秉孝账户下的鸡身上。
  ——只要卢秉孝的鸡仔出现,祝煜便二话不说一顿胖揍,揍完不忘选择系统留言:不要逼我出手,我若出手,鸡毛飞满天。
  狠辣决绝之余,不乏提醒意味。
  卢秉孝的态度亦可从鸡身上窥见一二。
  过去祝煜的鸡随便偷吃他的饲料,卢秉孝从不驱逐,现在则不然,鸡只要下嘴啄米,准被撵滚回家。
  卢秉孝撵祝煜的鸡,一回两回,祝煜忍了。忍过叁回四回,她有了新想法。
  祝煜想撵滚卢秉孝。
  少年气盛,人之常情,可也不能不识抬举。归根结底,这是祝煜的地盘。
  周日祝煜休息,她睡了一个长觉,醒来已近十点。
  这是个尴尬的时间,早饭嫌晚,午饭尚早,来到厨房,祝煜打算凑合煎个蛋。
  煎蛋是祝煜最早掌握的做饭技能,这项技能以前常用来救急,现在仅冷却了一个多月时间,退化程度却不容乐观:煎蛋正面能看,反面全糊。
  祝煜为难地用筷子戳着鸡蛋,尝试若干角度,均没能找出下嘴的地方,最终把糊蛋丢进了垃圾桶,从冰箱里切了小半只西瓜填肚子。
  凑合吃完,她到楼下取快递,顺便扔瓜皮。
  自从卢秉孝住进来,祝煜就再也没有亲自丢过垃圾。下到楼底,她忽然发觉居民楼口的大号绿色垃圾桶失踪了,拉住一个遛狗的老头问:“大爷,您见这儿的垃圾桶了吗?”
  “垃圾桶不是早收走了么,大半月了,”老头对祝煜很热心,拿拐棍戳戳祝煜手中纸团瓜皮混杂的塑料袋:“你要丢垃圾啊?这不行,你没分类,得分了类到前面楼前去丢。”
  祝煜这时方才想起,垃圾分类在附近好像宣传有一段时间了。
  她完全没上心,因为家里有人上心。
  老头还要跟祝煜详细讲明垃圾分类的条条框框,祝煜嫌热,应付了两句,把垃圾袋原封不动提回了家。
  撵滚卢秉孝的事暂且按下不表。
  这种双方互不说话的情形直到又过去叁天才被打破。
  当晚,祝煜把车停在胡同外,进院子见卢秉孝端着盆水在擦车。
  天已经黑透,楼前支着一个临时麻将桌,拉了大瓦数的电灯泡,好些人在摇着蒲扇观战,大个儿的飞蛾绕着灯泡盘旋,灯光忽明忽暗。
  卢秉孝就在离他们几米远的地方,借着跳跃的光,擦洗祝煜那辆枣红色电动车。
  他动作熟练,从盆子里捞起毛巾,两手拧干,半蹲在地上,手臂上上下下地挥动。
  漂亮的线条随着他的动作,舒展,收缩。
  好看的男人竟然能把擦电车变得赏心悦目。
  祝煜站在不远处,盯着卢秉孝背后那团被汗水浸湿的痕迹,默默看了会儿,折返回去,到楼口的小卖部买了两根冰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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