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殊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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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寂寂,分外漫长。现在是戌时二刻,最迟亥时,必得把程靖寒送走。
  雁儿默算着舒达昏睡的时辰。
  那酒单饮无事,然饮酒后再进鹿血,便会使人昏迷。舒达在纵欲前素喜饮鹿血,她便是抓了这点,点拨了奇木族。权力纷争、利益熏心,既是如此,帮谁不是帮?
  自博济格的手在她掌中泛凉那日起,她对赤族的眷恋如灰烬湮灭。
  她领着程靖寒进了毡包,卫兵不明就里,仍照指令守在了帐外。
  平静的雁儿看着面目苍白的男人。他眼神复杂,呼吸渐渐急促,情绪在翻搅。
  “他待你很好啊。”程靖寒瞥了眼她袖中金令,“怎么,是要我来服侍他还是你?”
  雁儿无视他的讥讽,浅笑道:“若是我,郎君可还愿意?”
  他猛地捏住她瘦削的肩头,抬手的动作牵动伤口,疼痛慢慢复苏,攥住她的手下意识地一抖。
  他的力道不大,可她却觉得疼痛似涟漪自心间氤氲。
  “诺敏的事是不是你?”
  “是我。”她连一丝犹豫都不曾有,回答得斩钉截铁。
  他眼神骤冷,呼吸不稳,手上加了力:“你竟如此狠辣!”
  “殿下早应该知道的。”她淡漠道。
  翕动的薄唇、起伏的胸膛,那曾流转情思万缕的眼眸中痛惜渐隐,从眼底浮起的是怒恨。彼时对她的恻隐、爱怜竟成伤人利刃,于皮肉上拉扯。
  看他这般模样,雁儿难掩悲怆——世间究竟有多少无可奈何,又有几多阴差阳错?
  “殿下又有多清白呢?您与其颠鸾倒凤、夜夜笙歌,难不成是真动了情?”她戏谑的语气里隐有拈酸挖苦之意,加重的语调听着甚为刺耳,给他心火平添一把柴。
  他血气上涌,失控般一挥右手。雁儿感受到脸颊凉风一起,镇静地闭上眼。预料中的掌掴却迟迟未落。
  待她睁眼时却见他满脸萧索,手滞于空。
  她未有一言半语说错。
  他才是那个递刀之人,她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他望向这个娇小的女子,伤口撕裂的疼痛使之剑眉轻蹙。
  须臾沉寂后,雁儿被其骤然压倒,唇齿间填满他的气息。久违的温软让她失了力。两人愈吻愈急,她衣襟被扯开,男人的手游走在她的身躯上。
  贪情、贪欲,妄念恣生。她衣衫半解,身体适应着男人的挑逗,一步步跌入迷离醉梦。
  忽然一切戛然而止。程靖寒迟缓起身,垂头觑着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女子。
  “你说得对。”他的指间夹着她的金令,满眼凉薄。
  “然我终是错信了你。”恍惚中那桃花眸衔了湿意。
  门外卫兵闷声倒地的身影在毡布上一闪而过。程靖寒俯身替她整理衣襟。她的眼前水雾弥漫,男人的面目模糊不清。
  “你的穴道半个时辰内会自行解开。”临走之际,他补了一句。
  毡帐外悉簌人声渐起,复又远去。雁儿从毡毯上爬起。
  她单臂支地,食指默然触上软唇,仿佛还能感知他的余温。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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