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实(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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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京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这样的表现太容易让人看出些什么了。方才齐羽仪突然不说话,他心中一紧,以为齐羽仪猜出些什么了。幸好听了他下面的话,知道他想歪了,才放了心。
  齐羽仪又问他是如何解决两位太太的,他一五一十说了,只隐去了他和慕白术的事,连他的名字都没提,只用大太太代替。
  齐羽仪听到沉湖那一段的时候,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去看冯京墨。冯京墨倒是神色无异,他心里却堵得慌,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半晌,才说了一句。
  “实在是对不住,我…不知晓那边,竟会这样的。”
  冯京墨淡淡地笑着,没当一回事的样子,只是齐羽仪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疏离,仿佛只是短短的两月不见,里头就多了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但这疏离又是转瞬即逝的,一眨眼,便不见了,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瞧错了。
  “也没什么,”冯京墨将视线落在齐羽仪脸色,勾着嘴角,“横竖都记在陈泽元的账上,与我不相干。”
  这是他熟悉的神情,齐羽仪安心了,他的小四还是原来那个小四,从未变过,以后也不会变。
  “我倒是没想到,你说的并非良人,是这个意思。”齐羽仪浅啜了一口酒,“我原来以为他挂念着旧情不愿休妻,没想到却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毓莹…”
  他与毓莹不是一母所出,自然是隔着肚皮的,平日里做的都是表面功夫。但无论怎么说,毕竟是一家人,不到生死攸关的情势,他还是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的。
  齐羽仪的心思还在千回百转,冯京墨那头却幽幽说了一句。
  “若只是薄情寡义,倒还罢了。”
  齐羽仪扭头看他,静静地等他说下去。
  “我也是方才到了司令部才回过的味。我从头到尾话都说得清楚,只要他休了二位太太,事儿便了了。即便是二太太有了,休了,养在外头,天高皇帝远的,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女人而已,他一个宜庄当家的,何至于需要我出手?”
  齐羽仪的怀表不知何时又到他手上了,现在合着冯京墨说话的拍子,一开一合。
  “况且,宜镇统共那么大块地方,传言甚嚣,纵然都是顾忌着他,可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太太那里都传到了,如何他竟是一点不知?话再说回来,即使真的不知,从东窗事发到决定沉湖,一整夜的时间,他如何就斡旋不过来?一封休书,将人送走,二太太即使怀着身孕,难道还会不答应吗?可他硬是将自己灌得烂醉,待一切都尘埃落定,才悔不当初。”
  “只怕,我和老太太,都成了他手中的刀。”冯京墨意味深长地看着齐羽仪,“我下午问你,督军真的打算把毓莹嫁给陈泽元的意思,你可明白了?”
  齐羽仪瞧着他不说话,视线直直地落在冯京墨的眼里,带着些探求,似乎是想要看清底下是什么。冯京墨这一番话让他有些心惊,这一年多接触下来,他直觉陈泽元并不是这般城府深沉之人,他应是能拿捏得住的,所以才由了毓莹同他在一起。
  但现在听冯京墨这样一说,却也甚是有理,他倒是真的生出了提防之心,别到时候引狼入室,那才真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呢。
  幸好今日玉颢察觉到,齐羽仪直觉背后一阵发凉,幸好。他收起怀表,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冯京墨面前的,叮的一声脆响。
  “还是小四心疼我。”
  冯京墨看他一仰脖子,把一杯酒一口干了。刚才这些话,都是他编的,陈泽元究竟怎么回事,他没兴趣知道,但他就是瞧他不顺眼。挑唆齐羽仪,就是为了不让陈泽元好过而已。现在听齐羽仪这般说,他倒有些心虚了。
  齐羽仪放下杯子,又去拿酒瓶,被冯京墨按住。
  “悠着点儿吧,哥哥,小心回去二嫂不高兴。”
  今日他们喝的是红酒,红酒杯不比小酒盅,肚子有小碗那么大,这才没喝多少,半瓶酒已经下去了。
  “没事,”齐羽仪笑道,“我如今和你二嫂分房睡,碍不着她。倒是你,”齐羽仪反过来捏住冯京墨的手,“怎么手这么冰。”
  今日他们坐的包厢,冯京墨觉得有些闷,开了窗,又没怎么喝酒,手确是凉了一些,但也没有齐羽仪说得那样夸张。他随便找个借口,又去接前一个话茬。
  “那里冰了,是你喝得太多发烫。怎么?二嫂终于受不了你了,何时写休书给你?”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齐羽仪神秘兮兮地看他,藏不住的笑意,“休书是不会有的,出生证明倒是会有一张,要不要?”
  “二嫂有了?”这倒是没想到的高兴事,冯京墨面露喜色,“什么时候的事?”
  “你走之前就有了,那时候还不知道,快三个月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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