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祐番外(二)H夏日又绵长(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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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夜晚风微凉,树梢上藏着几只不知死活的蝉,吱吱的叫不停,惹人烦心生厌。
  杨舒桐不觉逛进了御花园,走了一遭,实在无趣,遣了人去取了一壶酒,来人还带了几碟小菜。
  清酒一盏,芬芳四溢,落了一弯弓月,一口入喉,长长呼出一口酒气,爽利无比。
  杨舒桐自小饮酒不多,今日由着性子,一杯一杯,及至深夜竟饮了半壶,已是醉如诗仙了。
  清浣不敢阻拦,只能垂头默默守着。
  赵岫寻来时,杨舒桐正提着白玉酒壶,在一簇花红柳绿的花丛里“浇花”。
  杨舒桐此时已醉的不认人,赵岫将她抱进怀里时,她挣扎得厉害,连呼“赵岫,救我”。
  赵岫瞥见她指尖勾着的酒壶,其间盛着朗阔天地,待他抬头时,又不期然看见杨舒桐蕖红的双眼,水迷迷覆着一层薄雾,映着清辉万里,那比阿咩肿了的手更令他方寸大乱。
  杨舒桐猛然眨了几下眼,脑中方挤出两屡清明来,瞧清楚了眼前人,撑着赵岫胸膛便要离开,赵岫一时晃神,被杨舒桐着力一推后退几步,来不及伸手牵住她薄纱衣袖,已见她踉跄着摔了酒壶拉上清浣往前去了。
  赵岫疾步追上,弯腰将杨舒桐抱起,怀中之人自然免不了挣扎,赵岫早有准备,挟了她双臂,紧紧抱着。
  出了御花园,赵岫惊觉怀里的人安分下来,但他心中隐隐有不安之感,不敢低头瞧她,只加紧步伐赶回了慈元殿。
  清浣带着众人自觉止步于殿门口。
  赵岫进了门小心翼翼将人抱至桌上,双臂环着她,俯首却发现她垂着眼睫,下颌处挂着两滴泪。
  杨舒桐极少掉泪,赵岫见过的更是寥寥两叁回。
  赵岫慌了神,扯了巾子来给她拭面,杨舒桐并不扎挣,甚至很是配合着微微仰面好叫他擦得更方便些。
  赵岫更慌,只得认错。
  “衣衣,我知错。一不该与你争辩;二不该不分是非;叁不该过分宠溺阿咩;四不该拒不认错死不悔改;五不该任你出门;六不该惹你伤心…”
  话匣子一打开,简直滔滔不绝。
  杨舒桐脚尖一顿轻轻踢了他一下,“聒噪!”
  赵岫弯腰与她对视,两人鼻尖相抵,呼吸可闻,清而淡的酒气,微而沁的花香,温而雅的衣衣……
  赵岫不知要如何形容杨舒桐于他的引力,时至今日,他依旧为她倾倒,如新婚那日却扇掩过,他瞥见一抹惊鸿之色。
  她今日未施粉黛,淡唇微张,眉携黛山,眉间鼻骨一点极轻朱砂,眼眸惑惑,人滢如月。
  赵岫笑出来,往她樱唇上轻啄一下,浅尝杜康。
  真是教人欲罢不能啊,他想。
  杨舒桐浸润酒气,并不清醒,被他吻过一下,还呆呆坐着,只稍稍掀眼,盯着赵岫瞧。
  赵岫不知为何,从她神色之中择出一点孩子气,她极少如此。
  “衣衣,阿桐,桐桐,我的小桐花儿。”赵岫今夜简直难以自拔,他心里盛满万般柔爱,世间言辞皆难罄书。
  杨舒桐听闻有人呼她,眼前之人眉目柔和,长了一副她心上之人的面孔。她犹记得先时心中惴惴,见了他惟剩满腔委屈。
  她眨眨眼,又哭了。
  赵岫伸手接住她两滴泪,俯身将她圈进怀中,在她耳畔轻喃:“我的好桐花儿,饶我这一次,可不要哭了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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