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祐(十七)无题(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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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舒桐见他面色不改,心道,现在长大了,骗不过了。
  “阿岫如同杯中白水,食之无味,弃之怜人。”
  赵岫叹口气,不语,低头翻手中札子。
  杨舒桐饮尽杯中之水,“置之清透,日日难离。”
  彼时秋至,雁过慈元,振翅之时,扑棱棱地响。
  赵岫推窗探头,在窗棂边捡到了一片轻羽,杨舒桐提壶在院中浇花。
  赵岫手中拈着那片绒羽,回头瞧见杨舒桐案上她方才翻过的一本《战国策》,随手将手中之物夹进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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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岫的生辰在深秋,梧桐叶落,飘零落水。
  杨舒桐隐约记得母亲说过他出生时,朝阳方起,艳冠东方。
  赵岫那日下朝回来,见杨舒桐已在慈元殿门口候着,深青五彩翟纹公服,额间贴着一颗圆润明珠,却梳着莲花冠,斜眉高扬,姝色无双。
  待他走近,她附身来亲了他脸颊一下,牵了他手进殿内。
  身后一众宫人不敢抬头。
  进了殿,她又拉着他往内室梳妆台边去。
  她帮他取下头顶重重的通天冠,妆台上有一方连枝纹匣奁。
  杨舒桐按着他肩膀落座,打开那方匣奁,取出一物,是一顶白玉莲花发冠。
  杨舒桐迎着他目光为他冠于发间,又从她妆奁内取来一支白玉簪,插入他发间。
  一时瞧去,耀眼一笑:“公子冠白玉,遗世而独立,此间无双,天宫无两。”
  赵岫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抬手触及白冠,问一句:“当真好看么?”
  杨舒桐俯首一吻,“好看,好看极了,再无人能比阿岫更好看。”
  “阿岫,生辰快乐。”
  赵岫重重点头,缠着杨舒桐又索一吻。
  杨舒桐心中转过几个弯,郑重道:“此冠是,沅……是婆母托我母亲,给阿岫留下的及冠之礼。”
  赵岫睁大了眼睛,从椅子上弹坐起来,“母亲?母亲留给我的?”
  杨舒桐恐他哭,拉了他手轻抚,“婆母应是知晓时事难当,仓促之下只来得及打了冠,阿岫如今长大成人,功绩天下人人敬贺,婆母若在,必是极高兴的,阿岫今日不难过…….”
  赵岫却极快地冷静下来,将她搂进怀里,“我不难过,你不必焦心,我只是高兴。”
  杨舒桐长舒一口气,埋头在他怀里,“阿岫来这世上辛苦了,必要活到长长久久,享尽世间万福。”
  赵岫轻快一笑,“那还要辛苦衣衣,与我一道。”
  杨舒桐亦笑:“一定,阿岫之邀,万水相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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