嫧善(二十七)蛇身金像(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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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嫧善抱着宽大的袍子倚在床边思虑:那梦中所见的山洞便是无尘旧时的居所吗?那只小狐狸是谁?虽然她与我的长相无二,那也难保那只是赝品!
  待无尘回来,定要与他征询征询,问问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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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日过得飞快。
  嫧善白日在浏河观中料理琐事,夜居翠微山,还未深觉,某日晚间上山之时,脚下忽踩到一径红叶——
  夏渐去,秋已至。
  一日,观中的粮米所剩不多,嫧善便叫了观里的几位小道士一同去采买。
  不料,竟遇到了身挎药箱的陆町豪。
  “阿紫姑娘,久不见你,不知近来可好?”
  “好得很好得很,一顿能吃叁碗饭呐哈哈哈哈。这不是,因我吃的多,观里的米面都用光了,这才出来买些回去。”
  两人站在闹市之间,身边人来来往往,叫卖声络绎不绝。
  陆町豪听她此话,乐不可支,“能吃是福啊,我方才去瞧的这家人,小儿子不喜吃饭,每顿里只吃点稀粥便罢,若是他能有姑娘这般豪气,他老子娘怕是做梦都要笑醒啦哈哈。”
  嫧善摆摆手,笑说:“生平只此一件乐事,人生几何,美食怎可辜负。”
  陆町豪又问:“怎么,无尘道长进京还未回来?”
  “他本在京城还有别的几桩事体,归期不定呢。”
  “那也罢了,今年雨水少,气候干,近来山上的野兽飞禽皆下山来寻水喝,你们观里皆是年轻人,防备心轻,记得晚间将门窗锁好,以防有误闯的牲灵。”
  嫧善每日来往于浏河观与翠微山之间,倒是还未听说过此事,不过今年确是干旱,自春日里下过一两场雨,夏日里下过一场雨之外,再没滴过一滴水。
  当下作了揖,“是,多谢陆大夫提醒。”
  她又想起严家的二公子,不知他那日吃了她的合欢散可有无什么症状,便问:“近来我事多,还未来得及问陆大夫,”说着走近两步,低声与陆町豪问:“严家的二公子可无虞吧?”
  陆町豪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便笑说:“无恙无恙,好得很呢,近来似乎正谋划着要与一位不知是叫花红还是柳绿的姑娘去秋游呢。”
  嫧善乍闻喜讯,唏嘘不已,“陆大夫真是神手,杏林春满、着手成春啊!”
  陆町豪被她夸得满面红光,连说“谬赞谬赞”。
  后又想起什么,“我还不知你是否知晓,严府的严管家与林孟,都已回过首[2]啦。”
  嫧善讶异,“果真?何时的事情?”
  陆町豪见天色不早,便简要说了说,原是他二人去过严府之后的一月内,那两人竟一日堪比一日的憔悴,之后竟渐渐神思恍惚起来,做事常出错漏。
  与林孟同房之人说他每夜都作噩梦,夜夜吼叫,之后竟有了些疯癫之症,每常晨起或是行动之间,遇人便说自己饿了、冷了、害怕狐狸之语。入秋之前一个夜里,守夜的人听到园子里的湖边好大一声“扑通”,等众人赶去时,河边只遗着一只布鞋,却是林孟的。
  再说那严秋子,他倒没有疯傻,平日里看着除却精神头不大好之外,并无什么大毛病,但前几日晨起,有人久候着要回他话,小厮去叫他时,却发觉他全身已凉透了,仵作验过之后众人方知晓,原来他腹中有好大一块金子——是吞金死的。
  陆町豪说:“你说这可真是奇也怪也,林孟为了严府园中的那片湖费尽了做奴才的心思,湖终于造好了,莲花遮了满湖,他却莫名其妙跳了湖,还有那严秋子一生嗜财如命,连死都要揣着一块金子带走。”
  嫧善却只是道说:“皆是命吧。”
  又叙了些别话,两人作别。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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