嫧善(二十三)荒凉(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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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流急于脱身,此时灵光一现,从张卅身后探出一颗脑袋,“那两个人住在浏河观,我正要去取药,我带你们去吧。”
  小小孩童还不知隐秘事要隐秘行,快口直语说出此行目的。
  来人倏忽笑开,极高兴的样子,又是一躬,说着便要引着张流出村。
  张卅喊也喊不住,只好高声问:“相公贵姓?家住何处?”
  来人转头答话:“尚甘城右[1]严家是我主家。”
  张流被引到村口,上了一辆马车。
  车上,方才说话的人与他同坐,见他有些局促,不知从何处拿来一块糕,小小的糕点,粉白的酥皮花瓣,黄心点成蕊,扑鼻的香气。
  张流伸手接住那块糕,放进嘴里咬下一点,甜、酥、香,百味融于口中,还来不及咀嚼,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响一声。
  “你叫流儿是吗?”
  张流咽下口里的糕点,点点头。
  那人又问:“你还记得你娘看病那天发生了甚么事情吗?你要是说的好,我这里还有一整盒糕点,各式各样,什么味道的都有,都可以给你。”
  张流问:“有水吗?”
  那人将杯子递过去,张流一看,白色的,喝一口,满舌醇香。
  张流回想一下那天的情形,“他们来时是晌午,小的那个一来就盯着我家的菜园子看,卅叔掀开门的时候,她似乎被呛到了,大的那个就去给她拍背,两人还说了些话,我没听懂,之后大的那个进了屋,给我娘看病,小的那个蹲在地上给了我一张饼。我娘好像问那个高个道士今年几岁,他没答,小的那个后来也进去帮忙,他们还给我祖母看了病,说是如果药吃完了,可以去浏河观取。”
  他没说那小的道姑给他塞了一把银子的事情,银子是他的,如今正鼓鼓囊囊塞在胸口。
  那人沉默一时,反问:“大的给小的拍背?”
  张流舔了舔杯沿,又是点头。
  那人问:“小的怎么称呼大的?”
  张流:“师父。”
  那人将一个食盒与一个粗陶茶壶递予他,“小相公,我就送你到此处了,我另有急务,日后再见。”
  张流不明所以提着食盒与茶壶从马车上下来,发现自己在村子的西头,他方才是在东头上的车。
  他们不是去浏河观求医吗?为何绕着村子走了一圈?
  马车疾驰而去,张流寻了一块平整些的石头坐下,一杯茶一口糕,狼吞虎咽地吃。
  从前吃饭时,吃的慢了,爹会从他碗里抢,后来吃慢了,娘会打他。现在他吃得快,是因为糕点真的好吃。
  不一时,一整盒糕点皆进了肚子,他撑得几乎站不起来,提着食盒与陶壶进了树林中。
  烈日当空,树荫稠密,故晒不到他。
  他肚中满满,手边还有一壶好喝的奶,林中凉风习习,无人打骂,没有满室的烟雾。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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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峁村东口,几个扛着锄头的人在大树下私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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