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后悔了_分卷阅读_139(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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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睿终究会知道!”
  “可她不知道!”
  冷风劲,把两人忽地提高的语声吹得支离破碎……
  “如今,她身子不支,心却静。你想遂她临终所愿,她所愿就是天睿恨她、再不回头,已然过自己的日子去。不如,就让她这么以为,安然而去……”
  良久,叶从夕道,“谭兄,天睿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
  ……
  秦淮河上从来都是琴音缭绕,香风旖//旎;静似湖面,悠悠漾着十里画舫,姹紫嫣红;待到水流出金陵城,夹在山间,起伏不平,将才还缠着红男绿女、耳鬓厮磨,这一刻便是滔滔水流,拍打着乱石狰狞……
  山头上,树木稀疏,挡不住呼呼的北风,吹得乱石丛发出诡异的声响,似有哨鸣,阵阵阴森……
  荒凉处,一座石堆的孤坟,坟头矮小,若非那薄薄的墓牌竖立,几是隐在石岗中不得见。坟前的女子,一身缟素,双目痴怔,泪早已哭干,只是看着墓牌上的字,枯坐……
  齐天睿站在身后,任斗篷被风吹起,吹透了单薄的衣袍,浑身冰凉。眼前是一个时辰动都不曾动的画面,墓牌与孝服;耳中是河水怒吼,一刻不停,任是他拧紧了眉,也聚不起那散得四处飘渺的心神,头疼欲裂……
  柳眉到底还是死了,进入韩府不足月余,就被当家奶奶给“照应”得身下血,血流不止,最后三尺白绫了结了自己,死不瞑目。说是最后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冷了一天一夜才被韩荣德发现,吓得疯叫,高热不止。
  韩家倒了,韩荣德充了军,文怡做了官婢,却这一切都似来得太晚,又恰恰只晚了那么一点点,足以吞没了她多年卖笑的积攒,枉了她的性命……
  心思钝,一声叹息都不曾有,齐天睿只在风中站着。
  暮□□临,风更大了,这才迈开僵硬的腿走到坟前,俯身,“来,起来。”
  坟前的人似单薄的纸塑,风都要吹起,又一动不动。齐天睿伸手将她拖了起来,“该回去了。”
  僵直的目光这才落在他脸上,日思夜想,短短半年,夺去了她的心魂,此刻再见,他浓眉紧锁,脸庞消瘦,那曾经霸道张扬的棱角只觉寡薄,枯涩的眼中又有了泪,轻轻点头,“……嗯。”
  两人一道往山下去,她的脚步慢,他也拖得沉,一句话没有,只这么走着。她原本伤心欲绝,此刻破碎的心忽地挣出一丝念,只望日头就这么挂在山头,山路就这么没了尽头……
  “多谢你今日能来,送她最后一程。”
  山脚临别,千落福身谢过。
  “嗯。”
  他沉沉地应了一声,欲上马,又转回身,“你这是要回哪儿去?”
  “金陵。”
  “嗯。”
  看着他扬鞭绝尘而去,千落怔怔的,你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颓丧?是有什么难处,还是……她出事了?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金陵,守着你……
  ……
  回到府中早已过了晚饭时分,走了一整天,本该去福鹤堂给老太太问个安,此刻齐天睿却觉得腿有千斤重,浑身乏累,谁也不想见,径直往素芳苑去。
  石忠儿止步在二门外,一路小跑跟来了赖福儿,“爷,您回来了。”
  齐天睿只管走,一个字也懒得应,赖福儿却似没眼色,颠颠儿地跟着还在回话,“爷,昨儿您交代小的把那一箱子东西送到九州行去,今儿小的跟过去,万掌柜一一查验,看到一幅画,即刻像见了大金元宝似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口中疯言疯语的,也不知嘟囔什么,最后直叹说爷真有本事,这画都能得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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