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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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宋清许疯了,才能解释你所有的反常,或者说,你不是反常,你只是得知真相后无法面对的崩溃了,
  阮籍似乎对你这样的反应有些始料未及,他应该在之前已经做了种种推断,但你这样装傻到底的姿态却明显并不在他计划之中,也不由坐起身看你,表情却完全的冷了下来,只扯起个有些讽意的笑,语气凉凉:
  “夫人倒是好气性,便没有什么好交代的?”
  你只听着他这话有些怔愣,手还下意识的攥紧了心口的衣裳,好似有千言万语想说,眼里却愈发茫然无措,瞧着眼前人这威逼的气势都不由瑟缩了下肩膀,仿佛不知道哪里做错般低下了头,语气有些委屈的轻声怯怯:
  “清许不知哪里惹怒了大人,大人的话清许向来是不敢违逆半分的,若是····若是哪里做错惹怒了贵人,打骂责罚或以死谢罪都好,清许自不敢有半点怨言,只是在清许死前·····恳请大人看在清许还算得是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的份上,能允我修封家书,好教春菀在我死后能替我给宿淮安传一句话·····”
  边说着边死死的抓住了阮籍的手,眼神还带些笑意,口中的话含了半天,终还是未说全,只有些狼狈的撇过眼去低头擦了擦泪,明明眼角都已微红,却偏还兀自强忍,只在他看过来时扬起个脆弱的笑,泪却恰好滚落:
  “倒也没什么好写的,想必他夫妻恩爱,也早已忘了我,就这样吧。”
  阮籍便在你这样泪目的注视中,脊背都逐渐挺直,他的表情很奇怪,他明显察觉到了异样,却并不显露,看向你的眼神有种十分古怪的晦涩难懂,像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那双细长的凤眼便染上了层薄红,连鼻翼都有些激动的翕微着,一手反握住你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却抚上你的脸,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有些渗人,仿佛在无比仔细的揣摩你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一字一句的开口:
  “来,告诉我,你说的宿淮安,是谁?”
  宋清许闻言不由露出一瞬的迷茫,眉头紧皱,眼中似苦痛至极的挣扎了一瞬,却又只捂住心口归于方才的茫然,看着问话的阮籍,咬了咬唇终还是低低回道:
  “他······他是刑部司狱宿淮安,家住城西的石柳二街······”
  “前阵子荣升了刑部左侍郎,还娶了他青梅竹马的表妹的宿淮安,可对?”
  你话未说完,便已被阮籍打断,你闻言只猛的发愣,似乎下意识想要反驳,目光却有些失焦,强忍住鼻尖泛起的酸涩,眼眶都红通通一片:
  “嗯。”
  ······
  “督主,奴才瞧着·····夫人恐怕是有些不对劲呀,竟看着像被魇着了·····”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你只按部就班的演着,却听得旁边传来声有些忐忑的问话打破了僵局,竟是喜顺,他居然一直站在角落,边说着边自阴影中站了出来,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发言,话说到一半还不忘抬头仔细瞧了瞧自家督主的脸色,这才敢接下去说道:
  “奴才觉着,倒也不急于这一时,若不先请个太医回来瞧瞧?万一这严重了发成疯病,便是留着,圣上那里恐怕也·····”
  阮籍只伸手捏住宋清许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眯着眼再仔细的梭巡了遍,也未察出什么端倪,这才皱着眉起身,静立着思量了片刻,意味不明的哼了声,应了喜顺的提议,只现役太医却是不能请的,得另寻个医术可靠的老医师,问完诊也好处理干净,不得留下丝毫的把柄。
  他说这些话竟是毫不避忌着你的,说完便也转身去了,倒是喜顺还驻足回头看了看你,露出个令你有些不解的万般难过的神情,你只依旧懵懂怔然的看过去,便瞧着他的眼眶似都红了一瞬,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跟上阮籍便也离开了,居然还落了锁。
  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你呆坐着屏息听了许久,才终于将高悬的心放了下来,房间里的空气实在有些憋闷,你正掀开被子想下床去开个窗散气,昨晚卫秀实在是太折腾了,你这一放松才觉着浑身依然是无力的酸软,翻身下床间脚却突然踢到个冰冷的硬物,你伸手到褥子里去摸,是一只棍状物的玉石,大概是两指并齐的宽度,通身光滑,只一端有圆润的凸起,这个奇怪的东西你还是头一次见,不由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正困惑这到底是个什么,却突的浑身过电般反应了过来,
  艹!这他妈是个玉势!
  你只浑身一哆嗦的将手里的玉器丢开,看着那陷在软褥里的东西,心底突然涌起股难以形容的反胃恶心,你身上还带着昨晚与卫秀欢好后的黏腻,看来并没有人给你清理过,眼神有些放空的环视因门窗紧闭而显得昏洞洞的室内,却突的瞧见了不远处圆桌上的一个黑色的大木盒,呼吸不由一滞,你几乎是有些急迫的起身走了过去,
  盒子很大,应该是用名贵的黑梫木做的,表面还雕着精致的浮纹,你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盒子,心却莫名的沉了下去,手都有些颤抖的扭开锁扣开关,一眼看去,大概有七八个玉质物件,有大小样式不同的玉势,也有些一眼瞧不出用处的带绳的球状物,你几乎瞬间便涌起反胃的干呕,强忍着才没有立时将这些腌臜的东西砸碎,闭着眼深呼吸了许久缓过了劲来,你这才注意到盒子的一旁还放着个乌蓝的小瓷瓶,顶上塞着乌红的木塞,拿在手中倒十分轻巧,你皱着眉看了片刻,心底涌起个不详的猜测,便拿着瓷瓶走到窗边的书案旁,前两天喜顺瞧着你总闷闷不乐便不知从哪儿给你网来了两尾小鱼儿,灰不拉几的看起来挺丑,但活蹦乱跳倒也能让心情好些,你便也一直精心伺候着,此时你低头看着缸中的鱼,习惯性的用指尖点了点涟漪,两条小鱼儿便以为有人投食,争先恐后的浮上来吐泡泡,你只打开了手中的瓷瓶,极小心的滴了一滴进去,正静静的等着瞧反应,却忽的听外间传来脚步声,便忙不迭的将东西归于原位,翻身裹在被褥里假装睡着了。
  你只听得叁叁两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概是阮籍找的老医师到了,
  其实你都不需要去看鱼儿便能猜到,这多半是能教人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毒药,阮籍这一出并不只是向你挑明,他的心思之深,揣测人心之毒,怎么可能仅限于此,他也许在之前一直搞不明白你为何在知道卫秀的身份后还如此淡定,便一直耐着性子等你漏出破绽,没想到你也是同样的沉得住气,他在僵直不下中便对你起了杀心,本以为捏住手中的莺雀居然有了自己的图谋,对他来说万全之法自然是先下手为强将你灭口,只要你死了,卫秀那边想必他也自有一百个理由脱身,
  因而他才大喇喇的将蒙眼的红布换成流珠纱,再灌你金莺露,他甚至都不屑绑住你的手脚,只因不管你会不会当场和卫秀相认,只要你还得在这栖梧院待个一时半刻,待卫秀走后,你便自是任人宰割的俎上鱼肉,
  他今天原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你死。
  那瓷瓶里的毒药自然是为你准备的,只是你还是低估了他的变态程度,瞧那一盒子性用工具,他明显还想着在你死前好好的折磨享用一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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