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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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芸儿吓得缩成一团,跪在不大的车厢里磕头,“奴……奴婢不敢……王、王妃……”
  “起来。先回去。”
  太后不急召谢溶溶进宫,一是表明她算不得作梁王的主,新婚隔日给长辈奉茶是关起门来的家事;二是五日后便逢英公主入京,当夜少不了大宴,先余给她时间回苏州归宁。
  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了一船舱,二日后,谢溶溶便以世子妃的身份登上了回苏州的船。
  永雀巷早早张灯结彩,八街九巷的人群都跑来凑热闹,抻着脖子想从风吹起的一抹帷帘后窥到这位二嫁的世子妃少许风采。
  谢溶溶还算镇定,从轿子里踏出,又见父母亲眷候在家门口,思及去年六月,空落落的门楣下每个人都遭逢大难,团聚在一起取暖。短短不过半载,只因她摇身一变,周围又热闹起来。谢夫人估摸也是想到她当初的憔悴落魄,对比她眼下的盛装艳容,总算心里好受几分。
  谢家没有长成的男丁,只有谢纷纷的儿子韬哥儿,缠着金眼睛的小姨夫陪他打鸟玩。燕回还想说什么,谢溶溶轻轻推了一把,便闭上嘴巴被个还没他腿长的小儿拉走了。关起门来,一家四口人从天亮说到天黑,直到上门的亲友随礼来吃晚饭,才又打起精神张罗一二。
  韬哥儿实在喜欢这位小姨夫,小尾巴一样缀在身后,胖乎乎的手扯着玉佩上的小金勾,顶着爪拉帽走哪儿跟哪儿,连睡觉也不舍得分开。谢夫人和大女儿在一旁捂嘴偷笑,顶高的男人,能文能武能说会道,眼下手足无措地立在厅里,任由胖冬瓜把口水蹭在大腿上,求救似的看向谢溶溶,
  “……”
  新娶的夫人却不看他,敞开怀弯下腰冲小外甥眉开眼笑,“韬哥儿,去和小姨吃甜饼?”
  胖孩儿一身肉不是白吃的,干脆利落地推开新宠,乖巧地被谢溶溶牵着往后院去。临走前她隐隐冲燕回抛了个得意的眼神,一挑眉一眨眼,灯下横波目流转,满满的都是风情,人都走得看不见了,身上还残留着那一乜灌顶般的酥麻。
  谢宝林老脸红得没处看,挪近捅捅他的腰窝,“去,下盘棋去。”
  等谢夫人亲自来催,已是一个时辰后。谢纷纷抱着睡熟的韬哥从屋里出来时,燕回靠在石阶上的柱子旁,不出声也没动静,冲她点点头,一张白脸冻得快要结霜。她赶忙推开门,轻声道,“快进去,等了好久吧?”
  就见他犹豫几分,迈个门槛跟迈宫门似的,小心翼翼一脸凝重。她是不知燕回还从未正大光明地进过谢溶溶的屋子,梁王府那间婚房不算,从这扇门踏进去,他可算名正言顺地“进门”了。
  谢溶溶从床上探出半边脑袋,只有开门声没有脚步声,“快把门关上,别让风吹进来。热水烧好在净房里,衣服也给你拿出来了。”
  “轰——”地一声,他脑子里又是打雷又是闪电,劈得人焦立在风口,身前是屋里碳火烧出的一团暖气,背后抵着冬末丝丝不尽的寒意。冰火两重,正是他心里道不出的苦涩甜蜜。
  谢溶溶没得回应,又喊了声,“燕回?”
  她叫不出口“夫君”二字,“世子”又太过庄重,想来想去,能改口直呼大名也算折中的办法,毕竟在她家早有传统。
  听见她是要穿衣起身,燕回合上门,冻僵的手在脸上搓了两把,揉出活络的笑意,
  “就来。”
  洗漱干净吹了灯,谢夫人提早备下一床厚棉被,估计是临时拆线往里塞棉花加长一截,百蝶穿花被面突兀地匝了手臂长的红底金线缎子,生怕燕回盖得了脖子露了脚。
  两人一个被窝里睡了叁天,谢溶溶日日都是被压在半边身子上的手臂箍醒的,这人真跟饿了几年没吃过肉的黄鼠狼一样,叼到食就不撒嘴,把她挤到床里边儿去还不算完,推推不开,挪挪不动,这下冬天是真不怕冷了,热得她想伸出脚透透气都不行。挨得这么近,也就第一晚做得出格,余下两日顾忌着要归宁,谢溶溶不说燕回也自觉守规矩,她也再没有做过那夜的噩梦。
  燕回给她像摊煎饼似的翻个个儿,捧着脸摸黑亲了两口,他今夜格外有兴致,不为别的,单说这间屋子,他在门口徘徊了将近半年,也只是隔着一扇窗,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那时可曾想过能躺在她身边,被催着去洗漱,木架子上还搭着迭放整齐的里衣。他需要从怀中人鲜活的肉体上去证明这不是臆想,谢溶溶拗不过,只能摊开手脚低声喘气道,“别……别弄出印子……”
  燕回在她胸口重重一嘬,吸得她浑身打颤,他又凑到耳边说些有的没的,“溶溶……好宝贝儿……喜欢韬哥儿?”
  她牵着胖孩儿时的那股子柔情,直戳到他心底最柔软的那块肉。
  谢溶溶被他的手指在腿间摸出水来,绞着腿根夹住他的手,“.…..喜欢……那是、那是小外甥啊……”韬哥长得多讨喜啊,胖乎乎软软的小儿,就像……就像抱着她还没来得及长大的阿鱼。
  她攀在燕回肩上的手,被这一念头惊得卸了劲,他还未察觉,伏在她身上沿着乳间堆出的深谷亲吻着向下,舔到阴珠时,谢溶溶突然抓紧他的发根,睁大眼睛望着漆黑一片的床帐。
  “溶溶?”燕回把一缕头发从她手中救出来,五指交叉进她的指缝。
  “燕回……”她艰难地喘息着,细细听去,声音里有几不可闻的哽咽,“我不要……不要生,我不想生孩子。别弄进去……”
  后面一句像是从被掐着脖子从鼻腔里哼出的哀鸣,燕回与她交扣的手指有一瞬间的痉挛,一身躁动的血急剧地褪去热意,厚实的棉花被子顶在肩背上,像是凭空压下来一座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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