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鹧鸪这个代号真是适合你,你说呢(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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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叶白缓缓抬头,看向走到她面前的男人。
  谢铮冷冷地俯视着缴械跪地的顾叶白,无机质的目光直直地望进她眼里,她眼中有哀婉的清光,勾缠着落在他右肩仍渗血的枪伤上,似乎在无声地抚慰疼痛。谢铮右肩陡然一麻,心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又被暴力镇压,他讥讽地嗤笑一声,侧身避过了顾叶白的目光。看她失去了落点,眼睫颓然地垂下,掩住一池颤动波光。不愧是岭北辛辛苦苦培养的特务,落得这般情景还不忘利用感情垂死挣扎。
  他只觉得越发恶心。
  “搜身。”他淡淡地命令。
  却没有一个士兵胆敢上前触碰顾叶白,聂宇犹疑着开口:“将军,她毕竟是您的……”
  谢铮平静地笑笑,“好,那我亲自动手。”
  他上前一把粗鲁地拎起顾叶白的军装领口,将她狠狠地抵在旁边的墙上,从肩膀,背脊,到腰身地一寸寸摸查,顾叶白全程不做任何反抗,只沉默着低垂眼眸。
  谢铮扯开她腰上的皮带,发现皮带下的暗扣夹缝中藏着写有一串数字的纸条。这时顾叶白最新收到的电报,还没来得急破译,就遇上了这次突发事件。
  他挑了挑嘴角,却是没有半分笑模样,“去,”谢铮冷声命令道:“搜查她的办公室,经常去的地点,还有东湖庄园,找出密码本。”
  接着,谢铮将顾叶白翻了个身,扯开她的领口,白色的内衬隐约显露,一粒氰化钾胶囊被翻找出来。带着白手套的手指捏起胶囊,在阳光下打量。谢铮终于对顾叶白说出了第一句话,“不自杀?是你对自己的熬刑能力太有自信,还是有什么天真的奢望。”
  顾叶白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抬眼看着谢铮,露出一个淡淡的苦笑,“叶白只是担心,若是自杀了,将军恐怕会恨我入骨。”
  谢铮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顾叶白,良久,久到顾叶白在他的目光下几乎窒息,他才有了举动。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顾叶白脸上,她被打得嘴角出血,姣好的脸颊迅速肿起,耳中一片鸣响,隐约听到谢铮转身离开时,命令道:“带回去审。”
  幽深阴暗的审讯室,终年挥洒不去的血腥气如同浸润入最深处,顾叶白被脱下军装,只剩白色内衬,阴寒湿气浸入骨髓,令她不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双手被反拷在刑架上,双脚也锁着沉重的镣铐,是顾叶白最为熟悉的犯人拷问受刑的姿势。
  终于到了这一天。
  顾叶白闭上眼,却丝毫没有当初想象中的空寂释然,苦涩痛楚狠狠地攥紧了她的心,一呼一吸间都是粗砺的涩然,一闭上眼,就是谢铮冰冷憎恶的目光,令她心疼得呼吸滞塞,似有股股气血上涌。她明明知道的,自己这样的东西,怎配被人信任爱惜,也只有那个傻子,才会甘愿与这样的豺狼共舞,最终遍体鳞伤。谢铮……真是个傻子。
  顾叶白不知过了多久,她始终闭着眼,在一片黑暗寒意中沉沦,仿佛一睁眼,又能看见男人含笑的面容,大掌轻抚过自己的发丝,淡笑着安抚道:“叶白做噩梦了罢,莫怕。”
  可一声咳嗽却将她拉回无尽噩梦,顾叶白缓缓睁眼,面前仍是不见天日的地牢,一瘦削冷淡的男子已经站在她的对面,淡淡地低头看着她。顾叶白认识他,此人是谢家私军中有名的刑讯高手,名为洵五,手段狠辣老练,传言没人能挨过他的刑。
  洵五见顾叶白睁眼看向他,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在一排排可惧的刑具的阴影下显得格外森然怪异,“不想与未来夫人的正式见面竟是在这里,实在令人扼腕。”
  顾叶白眼眸微垂,睫毛在眼睑上洒下淡淡的阴霾,她微不可见地勾勾嘴角,“洵五,你不必来这些。”
  “那咱们就来点实际的,鹧鸪小姐。”洵五笑容一收,面色变得冷沉,目光如刀剑般射向刑架上的顾叶白。谢铮在重重保护之下,竟被自己人所伤,这让谢家亲军上上下下羞愧又愤怒,结合顾叶白的职位身份,不难推测出她就是令岭南咬牙切齿的“鹧鸪”。
  顾叶白微抬了抬眼,觑了他一眼,一言未发。
  “您不说,那在下就当是默认了。”
  “……”
  “鹧鸪小姐,效忠于哪里?”
  顾叶白笑了,似乎觉得这个问题颇为可笑,“我劫的是岭北的人,杀的是岭南的人,洵五,你说我效忠于哪里。”
  “不过是程序罢了,顾上校跟在下是同行,该体谅吧。”洵五面无表情。
  “年龄。”
  “二十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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