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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沉被她气得甩门走了。
  赵棠鸢冷静下来以后,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大老远从沪市飞过来就是为了教育一下自己,顺便吵个架?
  刚才那一点对生命无常的感慨就这样因为周沉的到来而被冲散了,赵棠鸢故意把他气走,她应该是很开心的,为什么却觉得心里有点堵堵的呢?
  为什么。
  赵棠鸢自知为什么。
  每次下定决心要远离周沉的时候她都会有这样闷闷的情绪,周沉却总是要来招惹她,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一点点击溃,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渐渐自愈的时候,重新撕开那道被伪装成无事发生的口子。
  再多来几次,赵棠鸢觉得自己可能就抵御不住了。
  所以,周沉,别来了。
  她看着窗外灯影闪烁的夜色,似乎还能听见街道上传来的圣诞歌的声音。
  热闹、喧哗。
  与这间廉价又空冷的房间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
  赵棠鸢开始唾弃自己。
  明明从前也是一个人过来的,明明是她把人赶走的,现在又在矫情什么?
  她自嘲一般笑笑。
  为了让自己冷静,她去浴室里洗了个澡,将就着拆了一件刚才在优衣库买的大码t恤当作睡衣,或许因为心理因素,她总觉得这件t没洗,不干净,身上也不是很舒服。
  她才刚把衣服穿上,就感觉到身下涌出了热流,熟悉的感觉让她身体一僵。
  因为报复性学习而被打乱的作息,连累了生理期的时间也变得混乱。
  月经在她今晚毫无准备的时候来了。
  这成了压垮她伪装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所有高墙壁垒百箭不伤的假象,在此时轰然倒塌。
  似乎随着周沉的到来,本该平静的夜晚被打破,一切又变得乱糟糟的,她的心情也更加糟糕了。
  但是想想,这些又和周沉有什么关系呢?
  哪怕他不来,她也没有衣服穿、要穿这没洗的t恤;他不来,她的生理期也是混乱的,在今晚她毫无准备的时候给她添乱。
  她知道不能怪周沉,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的无能和胆怯。
  但即使她能想通所有道理,却仍然止不住崩溃的情绪。
  即使就在崩溃边缘,她还要强撑着冷静,穿上牛仔裤准备出门去买卫生巾。
  她才刚把裤子穿上,便听见门口传来解锁的声音。
  因为刚才被周沉突然的到来吓到,洗澡前她已经将屋里的防盗链给挂上了。
  可是这根细细的链条能挡住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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