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祖良(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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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昌宫中,妃嫔们看完了热闹,陆续离开了,只剩下皇后还在太后面前,找机会为朱莹说好话。
  殿中侍奉的宫人极多,皇后不能当着他们往深里讲,只能道:“圣上对贤妃并非宠爱,而是信重。”
  其实也并不算信重,只不过身边能暂时放心用着的,也只有这么一个人了。
  太后恼了:“这岂不是更不妙,我儿怎能叫这狐媚子勾了魂儿去!常氏,难不成你也被她迷惑住了吗?”
  她声音忽然就沉了。
  皇后一阵心累,如此鸡同鸭讲的对话已经过了好几轮。
  她甚至已经明说过皇帝在主动地任用贤妃,然而太后想到的却是,贤妃手伸得太长,迷惑皇帝,因而干政,必须把她杀了才行。
  此时此刻,皇后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已故的庄肃太后,那位太后大气睿智,从不把眼光拘泥在后宫争宠上。
  也是,高位妃嫔们各样来头都有,身后无牵扯的女子,很少有爬到九嫔位分以上的。
  她们为自己,为孩子,为身后寄托着的一切争宠争权,而这些,都是宫女出身的太后不曾经历过的事情。
  她跟太后说不通,正着急间,忽听主宫太监来报,说皇帝来了。
  太后高兴地站起身来:“快,快把我儿迎进来,常氏你去。”
  皇后求之不得,连忙起身赶到外面,杨固检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皇后微微地摇摇头。
  从庭院走到正殿的几步路上,她将这事简短地说了说,杨固检心里的烦忧便更重了。
  他来到正殿,躬身对太后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快过来,让我看看。”太后拉着他前后看了几遍,气恼道,“又瘦了,想必是朱贤妃干的了!”
  杨固检向主宫太监摆了摆手,对方便机灵地带着宫人们退下去了。
  太后什么都没说。
  这是皇后在寿昌宫,磨破了嘴皮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殿门阖上,里头只剩下三个人,杨固检才道:“儿臣这病,非因朱氏而起。”
  太后一下子明白了:“你是为了她来的。”
  杨固检颔首,承认了。
  因殿里只剩了他们三个,他还可以说得比皇后更深入几分:“儿臣还要用她。别说朱氏已经告假过了,就算她真的行为有些不端,还请母后看在儿臣的面子上,略放她一放。”
  太后没有想到,他是来给朱贤妃说情的。长久的愣怔过后,便是出离的愤怒了。
  她先骂朱莹,骂着骂着又开始骂皇后,只是不敢骂皇帝。
  最后,她捂着脸,哭诉自己过得多么惨,竟然叫个妃子欺辱。
  而自己的亲生儿子贵为皇帝,却不帮母亲帮妃子,拐弯抹角,把杨固检往“不孝”上面引。
  杨固检微微仰头,眼里噙了泪。
  除夕夜忽然尝到的苦果,已令他身心俱疲。而今又听到太后控诉,他便更是心如刀绞。
  苦与累,些微的濡慕与些微的恨意,甚或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的感觉,充斥了他的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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