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天师[古穿今]_分卷阅读_28(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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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壹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对此多说什么。成长总是有代价,不是有句俗话说了百毒不侵是因为早已万箭穿心。原身已经不在了,贺莉也已经过世了,尘归尘之后,那些过去与她并无关联。
  保建军斟酌着谈起了有关钱的事情,有时候谈钱真会有些尴尬。
  “你也知道阿莉留下的那笔遗产平分给你与小泽。除了国内的房产部分,不管是你们哪一个现金都交于了遗产信托代理,每个月定时定量地汇款给你们,这一点我也无权过问。其实细水长流也没有什么不好,人有旦夕祸福,每个月都有基础保障才更能安心。这次小泽能够有惊无险地安全回来,是你与你的朋友们尽了大力,其中的花费开支与人情往来是该由我来承担。”
  “那就多谢保叔了。”行壹半点也没有推辞地接过了支票,比起肯尼迪的大手笔这笔钱几人分分是稍微少了一些,但也能看到保建军的诚意了。她辛苦出力就不会不好意思收下钱,何况像是保泽钦那种险境,有时就是有钱也找不到救他命的人。
  “刚好,我也有一件事先要请保叔帮忙。母亲留的那半分,我想要全都捐出去。当时母亲具体委托了哪家信托基金,还有请了哪些公证人与律师,其中的一些手续还麻烦保叔费心整理一份材料给我,而那套房子也折现捐了吧。这事也该先与你说一声。”
  行壹没想用动用贺莉留给原身的遗产,之前她尚无经济能力之时借了房租与生活费的便宜,但现在也该将这笔钱妥当处理了。找几个靠谱的慈善机构将这笔钱捐给需要它的人们,算是她为原身与贺莉尽了一份心意。
  “行善积德也很好。我一回国会尽快帮你办妥此事。”
  保建军沉默了几秒就答应了下来,只是他难免有些失落大多是为了已故的贺莉。错失的时光一旦错失了就再也弥补不了,哪怕是血缘亲人之间也是如此。行壹既然捐出了贺莉留下的那份遗产,足以说明她与过往的一切做了一个了断。
  “那就麻烦了。我听说小泽考得不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恭喜了。”
  行壹也没和保建军多聊就先一步离开了医院,她没有独吞支票,易咸的帮忙、老周的货款、凯文出工出力、郑风的律师顾问费用等等,这就是按劳分配了。临走前,她还送了保建军一个消息,保泽钦那块定制手表在老莫迪亚的手里,是想要出钱赎回也好,或是找关系要回来也好,全看失主自己的想法。
  **
  纽约接连几天的暴雨停止了,但是暴雨带来的余波并未散去。由于纽约的排水系统不够通畅,后来两天里下水道的不少地方都被大水浸没了,甚至出现了纽约局部看海的街景。大批地下住户都失去落脚处逃到了地面,没有逃出来的那些人或是淹死或是病重。
  此事引起了几大组织的关注,竭力呼吁政府必须重新翻修整个下水道系统,更要加大对于地下流浪汉的管理,不能让他们成为安全隐患,也不能无视他们的生命安全。
  行壹打开电视或上网都能看到相关的报道,她还在一家环球纪实媒体上看到了相关的图文专题报道,客观的说此文引人入胜、内容发人深省,只不过撰稿人的笔名是与杂志内涵的极度不吻合的‘只做你的甜甜’,那还是真让人有些忍不住想笑。
  “很快就到七月了,之前提过请你做记录片拍摄的特别顾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易咸还记得除夕之前说的邀约,也必须想问清楚行壹是否准备为他补全玄渠和尚的残本。“还有那本残卷的事情,你总该开个价。如果我负担不起,总要问一问你是不是接受以身偿还。或者告诉我,你目前最想要什么,我也能尽力去安排。”
  “当下我最想要做的事情并不难,想要考出驾照弄一辆二手车开就好。”
  行壹从实际出发考虑所需,吃穿住行,对于走四方的人而言要能掌握代步工具才好。有关七八月的拍摄邀约,既然她计划要回国将遗产捐赠的事情办妥,还要置办房产坐等保值与收租,那也就不如顺带应了下来。“我答应接了顾问这件事,费用就按照市价来就好。不过事前要说好,我拦不住人赶着送死,所以你对整个团队的情况要心里有数。”
  “至于补全玄渠的残本,此事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我不仅要了解玄渠的治经理念,还需对你的身体情况有一个全面而准确的把握才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你修行我补全的书,那也算我的半个徒弟。”
  行壹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与同行之间的切磋交流有所差别,修者的师徒关系虽然没有血缘渊源,却也会被天道所认因果相连。在应对鳄鱼妖之事上就能看出易咸的学习能力很强,所以即便没有正式的拜师仪式,但实则她已经教授了易咸法术。“如果我真的收你入门为徒,那你只需交一些学费就可以了。定下了师徒关系,道之传承不能以世俗物质来论。”
  易咸并没有想也不想就答应。这个时代是开放了很多,师生恋不再似从前被视为禁忌,但他可说不准修者一道是怎么算的。“我想先问一个小问题,你怎么看姑姑与过儿之间的故事?”
  行壹想了一会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那段有名的师徒相恋故事。“玄门正宗并不允许这种关系。虽然道法自然,修士不该为成规所束缚,但师父一称是师也是父,所以为了避免某些远忧,收徒一事应该慎重。”
  “听你这样说,我就不愿意正式拜你为师了。”易咸半是玩笑地说,“谁让我还有红尘之心,恐怕不能做乖巧听话的徒弟。”
  行壹上下扫视了易咸一会,似是在品味他话里的意思,她也笑着说到,“你倒是先急着拒绝了,而我说的是如果,事实上我没有正式收徒的打算。教授本门法术一事并非不能通融,你能挂在师父名下做记名弟子,如此一来你就是我的师弟了。师弟总该孝敬师姐才对,至于孝敬多少,那就要看你的诚心了。”
  “这个提议不错。师姐有事,师弟自愿服其劳,争取哪个方面都做到。那么什么时候允我入门?这次回国,我也该去拜会一下师父吧?”
  易咸记得行壹说过她的师父不在了,那么出于礼数总该要祭拜一番。两人认识以来,他出于尊重并没有主动调查行壹的过往,更谈不上查到她的师父是何许人也。
  然而,易咸的这一句话引得行壹沉默了片刻。
  “师父并没有留下任何能让你拜会之墓,他说过心愿不成也不必再留任何衣冠冢,我谨遵了他的遗嘱。天地之大,逆天而行,两手空空来,魂飞魄散去,这是一种合于道的归宿。”
  行壹微微垂眸,她的师父足以被称作最后的天师,他在修行一道走,走得够远够久,却还是没有逃脱人之为人的俗愿。他无法在对预见的王朝兴替中百姓血流成河坐视不理,妄图在明代末年里逆转天命再续龙脉之运。不成功则成仁,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成功,却也是一种求仁得仁。“师父既是魂飞魄散,他的功过也不必留给后人评说。你想记住他的话,记住师父道号泽虚子就够了。”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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