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刺客:囚徒之舞_分卷阅读_73(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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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烈火,也没有弗拉维兹,我正躺在一张床上,周围的陈设很眼熟,不远处的露台上摆放着一副被绸布遮盖的画框。
  这里是那座囚禁了我父亲的塔。
  我坐起身来,出了一背冷汗。这一动,背上的伤口便隐隐作痛,我揭开身上的丝绸长跑,发现身上包了厚厚的一层绷带。我没有死,而是回到了波斯皇宫。我走下床推了推镶金的双扇门,而它纹丝不动。准确的说,我是被俘了。这个囚禁了我父亲的地方,也成了我的牢笼。
  那么,弗拉维兹呢?
  小家伙呢?
  我走到窗子前,发现窗子上也被粗木栏杆钉死,显然是为了防止我从这里爬出去。心霎时跌到了谷底。而我的手脚也酸软无力,根本没有从这里逃走的力气。我在房间里整整待了一天,入夜时,门外才传来的隐约的脚步声,我趴在床上,屏息凝神,装做没醒,眯着眼看进来的是谁。
  一个老宦官,后面跟着一队侍卫。
  “王子陛下既然醒了,就随我去面见国王陛下吧。他一直在等您醒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我知道避无可避,睁开眼,就发现他呈来一件华丽的衣袍,式样非常古典考究,不用想也知道是我的父亲曾穿过的。
  即使百般不愿,我也清楚这是唯一从这里出去,见到弗拉维兹的机会。我匆匆换上,被锁上镣铐,随他们走出这座宫殿。走下阶梯时,我下意识的抬头望了望那座光塔,我的父亲的灵魂,至今还被囚禁在那儿吗?
  中殿里灯火幽暗,萦绕着靡靡之乐,正举行着一场小型宫宴,围坐着几位受宠的近臣与贵族。一群舞姬跳着埃及舞蹈,摇曳生姿,其中最夺目的却是一位身形妖娆的少年。是阿尔沙克。
  见我来了,他露出了一种很异样的眼神,似乎有些哀婉,却不像为他自己。
  我自然没在这里寻到弗拉维兹,心空落落的。
  “国王陛下,阿硫因王子到了。”
  四周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我僵立当场,不曾想自己还会被称作王子,实在是莫大的讽刺。我被押进去,拖曳着沉重的镣铐跪在五彩斑斓的孔雀石地面上,感到有些眩晕。我麻木的听着国王问罪的声音,作出顺从而惶恐的姿态。
  最后我听到国王的谅解——在明面上,我到底是他的儿子。
  我被罚去这虚假的王子身份,失去继承权,监禁在光塔里诵经直到老死,除非他有事昭见我。
  几乎是可以想到的内容,他要我延续我父亲的命运,好让他有个精神寄托。
  我正犹豫着想开口询问弗拉维兹的下落,背后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进来吧,厄罗尔,我听说你会弹奏竖琴,现在这里正缺一位乐师呢!”开口说话的是那位宠宦拉伊厄斯,他趾高气扬的指了指角落里的那架竖琴。一个幽灵似的身影身影越过我,行了一个深深的折腰礼。
  他的头发裹在头巾里,穿着一身侍从式样的衣服,步履有些蹒跚。
  但我仍能一眼认出这是谁,脑子嗡了一声。
  见他跪下去拨琴,我的手指不自禁深深嵌进肉里,想起那尊雕铸在舒什塔尔的城堡里,罗马皇帝瓦勒良伏身托沙普尔一世上马的雕像。这折辱,弗拉维兹怎么受得了?我盯着他,他却低眉顺目,像没有看见我一样兀自奏琴。他的脸色很苍白,神态萎靡,丝毫不见战场上英姿勃发的模样。
  我盯着他,心里涌出一股浓重的恐惧。
  宴后,众人被遣散,而我被留了下来,除此之外,只有几个宦官静立在一旁,还有弗拉维兹——他的衣物样式竟与他们是一样的。假使我不识他,会以为他就是他们其中一员。拉伊厄斯见我盯着弗拉维兹瞧,捂嘴阴阳怪气的笑。
  “阿硫因,不得不说,你真让我失望。你是那么忠心耿耿的孩子,居然会成为一个叛国者。”王座上传来一声喟叹,沙普尔俯下身,伸手抬起我的下巴。
  我立即站起来,却被侍卫押住手脚,锁链几乎勒折我的臂膀。
  瞥到弗拉维兹静立的身影,我没有反驳,紧紧咬着嘴唇,作出顺从而惶恐的模样:“我真心向您忏悔,向光明神忏悔,求您原谅我的过失。”
  他挥了挥手,命侍卫将我放开,却没有允许我起来。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帽檐上的链饰在他脸颊上跳跃,宛如一群飞舞的毒虫,那双墨色的、曾让我感到威仪的眼睛,此刻就如一口腐坏的布满泥沼的深井,要将我吞噬。
  “没关系,我的孩子。谁叫你是我最爱的哥哥的儿子呢。”他的手掠过我的脸,那颗曾被我虔诚的吻过数遍太阳石戒指擦过我的嘴唇,我却有了作呕的冲动。
  强忍着反胃感,我低头握住他的手,假装颤抖的吻了上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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